袁寄:“你从前一个接一个换女朋友的气势呢?怎么一碰到白耳就成幼儿园水平了?”
耳机里沉默一阵,秉然西一语惊人:“二敛,你别是不举了吧。”
张敛差点吐血。他忍下怒骂,怕吵醒了睡在隔壁的白耳,然后调转枪头一枪崩了队友的脑袋。
“啊!怎么还杀队友了!”秉然西嚎:“袁寄,你看看他!”
“唉,算了算了,你也体谅体谅他吧。”袁寄顺手捡了他的尸体,一副很体贴的样子说:“估计也是憋坏了。”
第二天起chuáng的时候,白耳神采奕奕,张敛满头火星。
在坐车去滑雪场的路上,白耳说:“我还没有滑过雪呢。”
张敛:“待会儿别摔了。”
白耳想了想:“雪是软的,就算摔了应该也不会很痛。”
张敛想实话告诉他滑雪场的雪一点都不软,但是他看到白耳认真又雀跃的表情,又不想说什么了。
他觉得这样的白耳很可爱,小小的嘴巴一直在说话,让人想吻上去。
张敛握紧了手指。
然而当两人全副武装站在滑雪场里面的时候,白耳又怂了。
“这也太高了……”白耳站在坡上往下看,抱着滑雪板往后退了退,“这么高怎么滑啊。”
张敛把滑雪板插进雪地里,抱着胳膊看着他:“这是最缓的坡。”
白耳又往下看了眼,退几步:“算了,我还是看着你滑吧。”
张敛伸手去抓他:“你坐飞机飞上百公里过来,就为了看我滑雪是吗?”
“我我,我恐高。”白耳想挣他,欲哭无泪地说:“我可能就是喜欢雪,但不喜欢滑它。”
张敛被他堵的半天说不出话,最后把他的滑雪板抱过来,很没脾气地牵着他走:“行,那不滑这个。”
白耳被他拉着走,问:“做什么去啊。”
张敛带着他换到多项目娱乐区,玩双人滑雪车。
“我坐你后面陪着你,这样行了吗?”
白耳看着地上的滑雪车,想了想,小声说:“可以……吧。”
两人坐上去,白耳坐在前面,张敛坐在他的后面,两条长腿跨在白耳两边,胸口几乎碰到白耳的后背。张敛不自然地动了动,双手抓住白耳身边的扶手,上本身前倾,嘴唇离白耳的侧脸有些近:“走?”
白耳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瞬,然后慢慢放松下来,点点头,背对着张敛,说好。
张敛带着白耳滑了一趟, 白耳头一次这么玩,又激动又惊吓,叫了一路。滑到底后意犹未尽,抓着张敛不放,说还想玩。
张敛就带着他继续滑。白耳小孩似的玩上瘾了,张敛想嫌他幼稚,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,任白耳拽着他玩了一遍又一遍滑雪车。
“白耳,你不是恐高吗?”张敛把兴致勃勃的小孩拎进滑雪车,好笑地问他:“现在还怕吗?”
白耳点点头:“怕啊。”过了一会儿,小声加上一句:“可是和你一块儿就不怕了。”
张敛愣了。
他看着白耳坐在自己面前,帽子把他的头发都盖住,可还是露出一对圆润的小耳尖,上面窜出一点红,不知道是冻的,还是什么。
他们也没有滑很多趟,张敛看白耳一张脸都被chuī得通红,他皮肤嫩,体质也不大好,张敛怕他chuī得不舒服,就不让他再玩了,拉着他出了滑雪场。
他们坐车回到市中心,路上看到一个搭了很多灯和商铺的市集,白耳回头看了眼,问:“那是什么?”
张敛答:“圣诞市集,晚上人很多。”
白耳点点头,看了眼张敛,慢吞吞地说:“那你晚上陪我去看看可以吗。”
张敛莫名咳嗽一声,然后清清嗓子,看着窗外,也不看白耳,说:“吃完晚饭陪你去。”
白耳有些出神。
他觉得张敛好像又有哪里不太一样了。虽然还是说话不太耐烦的样子,也冷冷的,还笨得要死,非要他把话说的很明白才能听懂。
但是张敛一直陪在他身边,毛毛躁躁的,却哪里也不去,要么拽着他的手,要么跟在他身后。既不离得远了,也不会靠他太近。
张敛吻过白耳两次,除此之外,再没有任何表示。他就像一棵苹果树,抖下一颗红润饱满的苹果掉进白耳怀里,告诉白耳,这是我的苹果,送给你,你收好了。
然后就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,用树gān为白耳挡住风雨,用树荫为白耳遮住烈日。树上不再掉苹果下来,可如果白耳抬头看,会看到满树的苹果,好像在说,如果你还想要,我都给你。
张敛这个人,看起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,可实际上真的是个很笨拙的小孩。
傻子。白耳心里这么想着,有种酸酸的,无奈又温暖的情绪冒出来。